特别擅长做无用功和说废话的人。
Man of la Mancha (I, Don Quixote) - Linda Eder

前段时间看博尔赫斯,因为是几乎一口气看下来的,所以对他热爱的话题感受颇深。这些话题其中之一便是《堂吉诃德》。

这很正常,毕竟《堂吉诃德》是西班牙语文学之中的杰作。博尔赫斯反复地提《堂吉诃德》,就像中国文人会反复提《诗经》、日本文人会反复提《源氏物语》一样。关于《堂吉诃德》一书,博尔赫斯的一个核心观点是:塞万提斯写作此书的原意是展现现实是如何击败幻想的,堂·吉诃德·德·拉曼却本来是塞万提斯选择的一个最不具有诗意的名字,而书中描写的景象和人情也是最不具有诗意的日常景象,但是时至如今,这一切都和荷马的诗篇一样,充满着不朽的浪漫色彩。这大概是塞万提斯无法想象得到的。

因此我不禁想博尔赫斯对Man of la Mancha这部音乐剧会有什么看法。他是有可能听过这个音乐剧的。在这部剧里,博尔赫斯眼里的塞万提斯的本意被抹杀殆尽,堂吉诃德成为了一名抗争腐朽现实的英雄,他挥舞着自己的幻想作为武器,得到的是来自于创作者无尽的善意和温柔。杜尔西内娅从骑士的虚妄幻想中被拉出来,成为了一名参与情节的真实人物,她因堂吉诃德的幻想受了磨难,最后却接受了他的梦想,承认了自己杜尔西内娅的身份——这个姑娘不来自《堂吉诃德》或是骑士文学,她更像是来自于被女权主义敲过脑袋勉强改写剧本的迪斯尼,也许作为女权主义者我该赞扬一下最终赐予她agency的行为,但是从整体上来说,艺术性下降的不是一点半点。

(我倒不觉得博尔赫斯会对此勃然大怒,他大概会觉得很有趣。也许等我敲完这篇胡言乱语之后会去搜索一番。)

美国人喜欢这样的理想主义,梦想啊抗争啊孤胆英雄啊——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这样概括,有点刻板印象的嫌疑。不过从好莱坞电影等通俗艺术作品里还是能找到这么说的依据的,更何况这么说的不止我一个。这样处理的结果是,Man of la Mancha变成了一出浅显的、色彩分明的主旋律作品,容易使人感动。就作品本身来说这不是坏事,只要观众不要真把它当作《堂吉诃德》就行了。

其实说了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,我看《堂吉诃德》的时候大概上小学三年级。当时全家搬到英国,能看的中文书只有一本中英会话n百句、镇上图书馆的少数几本竖排繁体的书、【】【】功送的我当时看了都觉得是胡扯的报纸,后来好歹我爸找出来了pdf版的全本《堂吉诃德》。我不记得是谁翻译的了,不过当时废寝忘食地看的情景还很清楚。当时就觉得很好笑。到了初中后,那时我已回国,一个朋友也开始看这本书。我听说了之后,就兴奋地说:“哦《堂吉诃德》超好笑的!”

我一直感到那个朋友的境界比我高,这时她回答我:“是吗?我看了觉得很难过。”我立刻羞愧得不能自已,感到我和她之间的差距真是不可逾越。

其实现在想的时候也没什么。毕竟我看的时候是小学她看的时候是初中,初中正是梦想开始破灭的自以为是的时候,难免会感伤。我看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幻想和现实不是一回事,当然不可能难过。


其实我只是想说一下这首歌。Linda Eder唱的很棒,自有一股豪气,反而比听的几版男歌手的要好。改过的编曲和歌词也比原版更带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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